她话还没说完,李无遮突然出现。
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,圈入怀中,冷着脸看向我:
「你离开后,我的确移情阿月,但这不是她的错。」
「你有怨言冲我来,不要欺负你妹妹——」
我的手按住剑柄,拔出腰间长剑,直直对准他喉咙:
「急什么,这不就轮到你了吗?」
「这么多年还是只会这些不入流的下贱手段。当着我的面打碎我母后的遗物,以为我会放过你吗?」
我厌恶地看了姜静月一眼,目光又转向李无遮,
「这么爱,那你陪她一起死吧。」
大殿内满堂寂静。
我手中长剑寸寸向前。
才没入他皮肉半寸,一旁忽然飞过来一只杯子,砸在我手上。
我吃痛下力道微微一松。
李无遮便趁势揽着姜静月向后退去。
我转过头,看到了一袭玄衣,神色锐利的姜延君。
我一母同胞的,太子哥哥。
他站在台阶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
「姜舒意,谁许你在宫中拔剑?没有规矩。」
那飞过来的杯子正好砸在我手腕旧伤处,疼得我眼前发白。
却不得不用剑尖支着地面,站稳身子。
抬眼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「她砸碎了母后生前的遗物。」
「那镯子是孤送给阿月的,怎么处置都由她。」
姜延君淡淡说完,语气突然一沉,
「那日东宫外的事,孤都知晓了。」
「你生性顽劣,多年前便看不惯阿月,处处给她难堪,如今还想借着母后的名义再度刁难她——」
他微微侧过脸,看了一眼殿外凛冽的寒风,和地面厚重的积雪。
眼睫垂下,倨傲地看着我,
「便去大殿外,先跪两个时辰反省吧。」
大殿之中,一时间无数人的目光都投向我。
「我就说吧,连太子殿下都厌弃了她,便是公主又能如何?」
「就算她是先皇后所出,这样几次三番欺辱六公主,未免也太过分了些。」
「说是有战功在身,她一介女子又能做什么?说不定是冒领他人之功,就是为了重回京城……」
京中之人,惯会见风使舵。
如今眼看姜延君并不偏向我,当着我的面就敢议论猜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