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当年你便骄纵跋扈,事事针对你妹妹,本以为流放三年能磨平些。」
「想不到如今,竟然恶毒至此!」
一阵尖锐的痛意翻滚着从心头漫上来。
我站在越发凛冽的风雪中。
不知怎么的,忽然想起从前。
三年前我被父皇流放边关时。
李无遮上上下下求了个遍,却始终找不到救我的法子。
反倒因为动静闹得太大,被他爹抽了二十鞭。
离京那日,他来送我。
因着受了鞭伤,脸色透着失血的苍白,眼圈却泛着一点红。
「舒意,我会等你回来。」
「不管多久,我都会一直等着你。」
回过神,我冷笑一声:
「是了,我性子跋扈。不仅跋扈,我还杀过人呢。」
「害怕的话,就让你怀里那朵小白莲夹着尾巴做人,少来惹我。」
将李无遮和脸色阴霾的姜静月丢在原地。
我转身离开,去御书房觐见父皇。
谈话结束时,时间已近黄昏。
我正要告退,他突然想起什么:
「你此番回京,是不是还未见过延君?」
我愣了愣,点头:「……是。」
「去见见他吧。」
姜延君,与我一母同胞的哥哥。
母后病逝后,便是我们二人在宫中相依为命。
三年前,我是代他受过,才被父皇贬去了北疆苦寒之地。
那时倾盆大雨,我被罚跪在殿前。
哥哥替我撑着伞,眼圈发红。
我叹了口气:「我如今戴罪之身,皇兄还是离我远些好。」
「舒意,是我做事不够周全,又没保护好你。」
他说,「我不是个称职的哥哥。」
三年过去,他已贵为太子。
然而如今,我在东宫外站了一个多时辰。
门口的宫人始终说他公务缠身,无暇见我。
我静默片刻,轻声道:「既然哥哥有事,我改日再来拜见。」
转身走到门口,却迎面撞上姜静月。
李无遮不在,她也不在我面前装小白花了。
挑挑眉,笑眯眯地问我:「怎么了皇姐,太子哥哥不肯见你吗?」
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,突然伸手揪过她衣襟,一脚踹在她膝弯。
她吃痛地跪在雪地里,我又按着她的脑袋往积雪里埋。